目前分類:新時代小說 (38)

瀏覽方式: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

18

知道阿老噤語三天,我的內心反而沈寂下來。初始有很多疑問,但我發現其中有不少問題,我自己並沒有好好去思索應該怎麼問。而當我自己用心去思考時,很多問題並不需要問,我自己便可以解答。

 譬如我想知道飄靈在哪裏出現,但這種問法簡直浪費彼此時間與精力。假如她出生在美國,我是否要飛過去?只為看一隻動物如何出生,未免也太不經濟。既然她是阿老的弟子,我應該直接問阿老,如果飄靈出現了,他願不願意帶她到我家作客,或者是通知我,讓我過去看她一看。又譬如我總在意著阿老敘述的經歷,細節的真實性,但如今想想,他真正的主題並不是在於那些細節,而在於他真正想呈現給我的道理。只要我捉住那個道理,其餘部分便顯得不再那麼重要,甚至我可以丟掉不去理會。他告訴我司馬遷的故事,並不是要批判司馬遷,而是想說明那些事蹟,有些相隔了幾百年之遙,所以某些事蹟以訛傳訛是有的。當然,一個專業的記錄者會一一考證事蹟來源的真實性,但「盡信書不如無書」。我們都太在意細節了,卻忽略了那個最重要的部分。這讓我們變得鑽牛角尖,容易為小事煩雜而看不開。

 所以,今天我並沒有趕著想到他這邊來。既然他在實行噤語,應該是要讓我自己好好的看、好好的想、好好的聽。我來這邊好多天,卻沒有好好的與其他村民聊過,聽聽他們的抱負,看看孩子們小小年紀就懂得分擔家事的精練,觀察沒有很多物質享受下,仍能活得快樂的生活。我的心思完全投注在他身上,這是否會使我反而錯過了什麼?我走過那個織衣的老阿嬤身旁,並沒有看到她常年為家庭織衣,手指關節處長出厚繭的付出的美。我沒有看到那個背著重擔,透清早趕到附近十里外市集做買賣的男人堅毅的美。我經過赤陽下操作莊稼,臉上肌膚被曬得黝黑的婦人時,沒有看到她們親切招呼要我去他們家裏作客的熱誠的美。我發覺,很多人都有一兩項很好的品質,值得我去學習,去欣賞。

 於是,這兩天我並沒有到阿老這邊。我開始學著以村民們為師,和他們一起喝酒聊天,體會不一樣的人情溫馨。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7
 
我之前對阿老的好評價必須修正,他內在某個部分其實很淘氣,而且喜歡捉弄人。拿我來說,我也不曉得自己被捉弄過多少回了。我懷疑一個導師,一個真正的導師,會如此淘氣?
 
當然我也將這個觀感告知他,很奇怪的與他在一起我可以暢所欲言,而我不認為我對他的批評會真正傷害到他。第一點是他很坦率,可以接受別人的批評。第二點是,我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藏不住話。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6
沿途他說:「這種孩子看的書與『自我的愛』有關。這種孩子通常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問自己一句話:我人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應該在某個地方才對──這是來自靈界的部分印象的殘渣。有一些學生,可能所有的書都丟開了,他習慣坐在窗戶旁的位子,看窗外白雲、綠葉,然後在教室中神遊;這類型學生通常只是來消彌印痕的。世間的一切很少讓他們動心,他們選擇精神狀況有些問題的父母親投胎,然後將這些印痕到他這一代為止,不再延續下去。」

「原來只會發呆的學生等級這麼高!」我打趣他說。

「神遊和發呆不一樣,更進階一點的學生,是選擇自然當老師。這時,高明的老師會仔細他的眼神,如果他的眼神是跟著白雲遊走,或是跟著樹葉拂動,那麼與其喚他回來,還不如暫時將他託付給清風白雲,因為他真正的老師才是她們,不是課堂中的他。如果是眼神遲滯,老定在同一個地方,那就是發呆。」

「有人天命就只是『神遊』嗎?」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5
「如果她呈現給我看的形體是假的,那真正的她是什麼樣子?」我問他。

「只是一團能量,可以隨著自己的意志改變成任何形體。」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4
在我問他如何才能擁有像他這般深沈的智慧時,我們已經到達小瀑。對於我的問題,阿老回答的很簡單,他之前一直對我強調他只是「憶起」,而現在他也如此回答。

今晚走的路完全沒有昨時的不耐與折騰,我們是踏著乾爽又寬敞的道路沿途談笑走,不過也足足走了一個半鐘頭。阿老說,如果是穿越昨天的草徑,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他提到小徑,令我又聯想到昨晚的夢幻女子,說實在我很想再見到她,我知道他可以辦到,但我說不出來。

山泉約有十來尺寬,水深高及人肩,此時月亮正好在掛在我們頭頂,較淺處的鵝卵石圓滑光亮,我還可以看到伏在鵝卵石上做月光浴的小蝦、螃蟹與幼魚。風很輕,水波上映出千百個月亮。

我們全身脫個精光跳入澗中,水有些寒,不過一會兒就習慣了,甚至還感覺身體慢慢發燒。我們游到瀑布下享受雨露的滋養,他問我能將這種感覺寫成詩嗎?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3
我問他和李白是怎麼認識的?

「我還記得那時我與屈原到他的故鄉遊巫峽,在江邊看到一條快舟乘江而下,舟上一人拿著一把三寸秋水在那兒狂舞,邊舞邊吟: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江上風浪將那小舟拋高,似一朵青蓮,將那人連同小舟高高拱起。只見一條白蛇在青蓮當中吞吐不定,江上水霧被他的劍鋒激盪,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團團聚集在小舟的頂端,如一把傘,又如一掛水簾,簇擁著那個人的鸞駕翩翩在空中漫翔。我沒騙你,那是在飛,他藉由舞劍,逕至忘我之境,天人合一,週遭的事物也為之凍結。就像時空停止了一樣,那時空任憑他的精神力量,而扭曲改變,他的本體在乘雲,他在飛翔。

那凝凍的水球半掩著他,我們只見一條白色而朦朧的魅影,在水球裏面跳躍著喜悅的節奏。陽光從天際透入球體,水球映照出夢幻的彩虹色顏,宛如一個七彩的水晶。水晶體內的身影每一跳動,便發出嗡嗡的脆音,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水晶交響樂之一。那一瞥應該只有五分鐘,之後小舟便隱入山凹了。不過,在那短短的五分鐘,我與屈原都同時感受到永恒──你知道這是很深的境界。我與屈原自此後都很留意這個人。後來才知道這人就是李白,剛從家鄉四川挾劍出關,帶著青少年不可一世的疏狂與純真。不過至今,仍有一點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那門前的竹葉青卻是好端端的沒被劍氣劈翻?」

我笑說我不能確定他故事的真假,不過這些故事的確使我很受用。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2
隔天黃昏,我們又踏上尋訪森林聖地的路程,沿途我問他昨夜我所想的,假若是他,會產生什麼念頭?

「對我來說,紙上談兵沒有多大的實際作用。」他說,「只有實際碰到了才能清楚這個人。只是從小,我們的教育並不是很注意靈性的滋養與療傷,所以每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拼湊出完整的自己。尤其踏入社會,人見得越多,越不會相信他人表面上所敘述的自己,簡直每個人各懷鬼胎。有時隨便一瞄,你會發現那個人這邊碎一塊,那邊裂一痕;而這個人根本已經七零八落了。就因為那種碎片,他所映現出來的自己,是各種角度的,你不能單憑一個的言語就可以明白他。」

我說心理學有所謂的「反補」,當自己不是那樣的人時,反而會從言談中再三強調自己不是那樣子,「不過,我反對人類社會已嚴重扭曲到每個人各懷鬼胎的程度。」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1
「你又耍了我一次!」很奇怪的,我開始喜歡他的捉弄,我希望他再這麼耍我一次,我希望能再次邂逅那位姣好的女子。

「如果你剛剛是直朝月光走,很快就能超脫輪迴。可惜!」他邊說邊往前走。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0
我覺得阿老所說的「風之心」只是一種寓意,他真正想告訴我的,是身為人類的我們,應該多親近自然、體會自然、學習自然。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再針對這個主題繼續深究。

現在想想,我犯了一個多數人都會犯的通病,我們總喜歡用自己的解釋去解讀別人的話語,而且多半我們沒有懷疑自己的解讀。是啊,頭腦總說,這個我懂,他的意思就是這樣。於是,我們在頭腦錯誤的解讀下,自己錯過了很多珍貴的寶物──可能那是一個機會,也可能那是一個人,更可能那會是影響你一生的事件,還有最後一種我最不願見到的:可能是全體人類皆會受其恩惠的偉大發現。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此時我已完全相信他即使不是老子本人,也是一位極有智慧的長者。

「告訴我,你是如何擁有這一切的洞察與智慧的?」我開始對他成長歷程非常有興趣,邊扒飯邊問他。

「我只是憶起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只要憶起,人人都可以重新拾回存在的歡欣與尊嚴,我是,你也是。」他淡淡的撇開過去。

「得了吧,那麼說說你怎麼重新拾回那些遺忘的記憶總可以讓我知道吧?」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阿老三天沒出現了。

我越來越喜歡在子夜時,到田埂逗留吹風。什麼事都不想,只是吹風。而在這時,小時的自己會告訴我一些我早已遺忘的往事。他說在我小學時,有很多次班上郊遊。一個家境很不錯的同學,總是帶了很多零食去吃。可是他自己一個人背不太動這些零食,也懶得背。所以他總會央求我幫他背,因為即使他央求別的同學幫他背,他就把零食分給他們,但別的同學才不理這一套。

他說他每次郊遊,都得幫這位同學背很重的東西,往往回家後,背部一直隱隱作痛。即便如此,下次郊遊,他也仍是無怨無悔的背著。然而那個同學要分他吃那些零食,他只吃一小口便不吃,因為他幫那個同學,並不是為了吃。他吃那一小口,是想讓那位同學感覺好過。他只是看不下去那個同學背那些東西,背得那麼痛苦的樣子,所以他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承受不住,只是想去幫他。

有一次,他不小心將同學託付給他的很重的袋子拿掉了,裏面滿滿水果滾落在地上,他紅著臉撿拾那些東西,一直向那個同學說抱歉。他說,那時的我,看到受孩子群排擠,或者家境不好的同學,都會想辦法去接近對方,給予安慰與關心,因為我一直是一個很細膩的孩子。可是,長大後的我,卻不再保有這些品質。有時,他在我背後看到長大的我,那些傷害人的言語與作為時,他感到難過與失望。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變成那麼不近情理、苛薄、而且自我。他說每次當我傷害到一個人時,他都不曉得該怎麼辦,因為我不知道我正在傷害的人,正是他,正是那份細膩與不忍心的我自己。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這場黃梁之夢是這麼的真實、清晰、繁細而深刻,即便現在我由夢中醒了,卻有一種比現實還要現實的逼場感。我聽說有些人的夢是黑白的,但我的夢一直是彩色的,有時我會記住夢中的情境,但多半時候不記得,只知道自己有做夢。但不管過去我做過哪些夢,記得與不記得,都沒有這次的夢境來得深刻,甚至我還能記得夢中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那犛牛糞燃燒時的草香味、黃金色陽光灑在雪山上的綺麗幻顏、原野的廣漠荒涼與寒徹心扉的泠風,種種體驗彷彿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曾經在那裏呼吸過、活過的豐盛饗宴。

這份奇妙的饗宴是我自己夢中的幻覺而產生,亦是阿老的傑作?我認為後者比較有可能。因為我是和他在打賭後,才產生這份超然的現實的夢境。

我匆匆盥洗畢,快跑到阿老住處,想問他究底。阿老不在家,我跑遍全村落找他,並沒見到他人影。熱汗口燥的我才感覺肚子很餓,於是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借住處,向主人要早點吃。我並沒有味口,食不知味,心裏一直在鬼想,是否阿老離開了?隨即我認為可能性不太,自己推翻這個胡想,但頭腦向我辯論,有這個可能性,只是我自己不願意去面對。我不理頭腦,胡亂塞食畢,頂著大太陽更仔細的尋找阿老,逢人便問有否見到,得到的答案都是沒看見。於是我走入樹林更深處探尋,在累了一整天均沒找到他的蹤跡時,晚上我獨自在星夜的田埂間徘徊,不由的我開始認同頭腦述及的『他可能已離開』的猜測。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車隊開始爬山坡,原本我只穿著一件短袖薄涼汗衣,每隔幾小時卻必須添加一件衣服,現在則已添加了厚厚的羊毛皮衣,一下子身子看起來似乎胖了五公斤。本來我是將車窗搖下以享受山嵐的透澈清涼,現在則沒那個雅興了。車內開起暖氣,剎時又覺身子發燙,連忙將毛衣脫下。

計高器顯示這裏海拔三千公尺,平地所有的雨水與霧氣都聚集在此,能見度只有五公尺方圓。現在我總算經驗到何謂的「霧海」。而說實在,文人底下極其暇想並夾帶一絲風騷味的霧海,在此時的我看來,一點也不覺得浪漫。車子必須開霧燈才能前進,車速每小時只有二十公里。外面沒下雨,但是身子就是濕淥淥的,令人很不舒服。嚮導們說,飆高至五千公尺以上,氣候則轉為乾爽,不再像此時的濕黏讓人不耐。

 嚮導將車子開致一個平地處,便停車不再前進,我問為何不再前進?他們說卅分鐘後會冰雹,安全起見,在這邊稍事休息。生長在台灣的我,小時有幾次見過老天爺下冰雹,豆粒般大小,晶瑩剔透,讓我興奮莫名,衝入廚房拿出鍋子在屋簷下銜接。現在因為溫室效應,平地好幾年沒見過冰雹了,只有陽明山偶而天冷曾經見過。聽他們說起冰雹雨,還真有些讓人懷念。只見他們將帆布取出,搭個簡便的方篷蓋在車上,便紛紛躲進車內,閉目養神。

 我睡不著,覺得很無聊,由於在車內悶坐太久,全身只感僵硬,便下車活動活動筋骨。首席嚮導要我趕快回車,我笑說不礙事。忽然頂頭嘩啦作響,似乎有人從上面大力傾倒什麼。我抬頭,只見一顆姆指大的冰彈從我身旁呼嘯而過,距離不到一尺,接著是好幾顆的冰彈從我頭頂奔馳而來,千軍萬馬,其中有一顆還是拳頭般大。我嚇呆了,整個人靜止在那裏。首席嚮導連忙推車門急衝而出,將我拉回篷內,並快速推我回車內,急切關上車門。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一個月很快來臨,他帶著一群藏人出現。阿老將那群西藏人介紹給我,他們都是獵人,勁裝彪悍,荷槍實彈,每個人手臂肌肉結實得像顆滑溜的石頭。阿老說他們每個人都非常了解如何追蹤獸跡並予以捕捉,包括如何躲避猛獸的獵殺,與預知山區天候這個反覆無常的女人,何時突然變臉的本領。

貴州離西藏邊境少說也有幾千公里路程,一般人徒步行走,得花個至少一年的光陰,如果天候不好,得花上兩倍或三倍的時間。我很意外他怎能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往返兩地,他說他是連夜趕車路,現在幾十公里外停了一排吉普車隊,專程等候我準備好,就可以上路。因為車子進不來這裏,他只好先帶這幾人進來與我先碰頭並互相寒暄。我懷疑即使連夜趕車路,也無法這麼快,但就像我已習慣了他的「理所當然」,所以我並不再針對心中這個疑思,對他深究。

 說來可憐,我的行李只有幾件換洗衣服並幾包三天份被衣服壓扁並有些風乾的乾糧。我知道苗人好客,所以只要到達苗區,要餓死並不容易,所以我的行李很簡便,以致於他要我進去收拾時,沒半個鐘頭,我便已提著我那寒酸的行李出來。

 他催促大夥儘快起程,我抱怨他幹嘛如此催趕,大夥兒看得出來是一路喝著凜冽山嵐,一臉塵霜的趕到這兒,休息一夜洗個熱水澡,蓄飽體力再出發並不遲。再說,這一行是要探訪渺無人煙的神秘山區,故老傳說,原始山野森林區域,是由山神樹精掌管,雖然受現代教育的我並不相信這些,但總得選個黃道吉日,祭告山神預先支會,一來大夥求個心安,二來此行求個平安吉利。他說日子拖過一天,便有兩三天,而我的頭腦在這兩三天當中,都有可能隨時易轍,想到家裏柔情美意的嬌妻,都市電器文明的方便性,變數也就跟著大了起來。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算來我來這裏已有三天。我是來研究並學習蘆笙這種樂器的作法與吹奏技巧,也去過苗族老師父的家中向他打呼並獲得他的首肯,但這三天對於我的正經研究,我也只是向老師父打招呼而已,其餘時間都花在與這個自稱為「老子」的人的交處上。說實在,要我叫他老子,我實在叫不出口。而他似乎看出了這點,只要我稱呼他「阿老」。

昨夜做蘆笙的老師父來看望我,一迎門我的臉兒不禁紅了起來。老師父說他與村民商量好了,明兒要來場百人蘆笙歌舞大會,以慰達我日前向他吐訴的長久渴望。老師父越說得興高采烈,我則是越過意不去,不過心中也感染老師父的喜悅之情,巴不得天明,我摸黑到阿老家中找他,邀他明兒一起去看蘆笙大舞。他極為爽快的答應了,我心中更是雀躍。

 

 我隨口問他,屈原既是他的弟子,人也還未死,那麼屈原現今人在哪兒?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我坐了回去,靜默很久,呆呆的對他說,雖然我無法肯定他就是「老子」,不過我很肯定,他是道地的無政府主義者。不過,這整個社會的結構,從很久以前,已然是這個樣子了,它是這麼的根深地固,想再回去上古小國寡民的時代,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有志者應該從原有的結構看看如何改變,讓它變得更好,而不是一心回憶並理想著過去美好的時光。況且,過去的生活也不一定比現在好。我想,屈原也是這樣的。在那個君王為大的時代,想改變社會的結構,只有受君王重用,否則縱有再高的理想與才華,仍是行不通的。

 他說:「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那它的確行不通。」

 「即使每個人都是如你這般想法,它仍是行不通,因為理想和現實之間,仍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說行不通的是頭腦,說理想和現實之間有差距的也是頭腦;在大家都被頭腦的有限思維控制的時代中,當然,它不可能實現。」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我大嚇失聲,好久好久,才鎮定下來。

 「你剛剛那把戲怎麼變的?」

 「你為何不問,整個宇宙的把戲怎麼變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西元二○○八年夏天,我因研究需要,跑了一趟貴州。在當地的小村落中,受到當地人熱情的款待。

村落約莫一百多來戶,據說從上古時代便世居在此。世代務農,種些大豆、玉米、小麥、水稻、花生、茶葉等食糧。村落很少有生人來訪,所以一旦有客光臨,全村的人都趕來歡迎,好似我是稀有動物,讓我很不好意思。女人忙著在廚房招呼吃的。我知道苗人生活極為簡樸,告訴他們我自己有準備食糧,不必為我勞神。不過他們仍殺了一隻雞,席間野食土菜擺了滿桌。村裏每個人端著一杯自製的陳年攔路米酒直慫恿我喝,我酒力並不好,從踏進主人家門前,我便已喝了十來杯的苗家酒,此時竟有些不勝酒力。很少歌唱的我,在那時竟然很不害羞的扯著破喉嚨荒腔走板的唱了幾個小調,也聽他們唱地方俚曲,身感飄飄然。老人們談了一些生活上的野趣,彼此大笑不斷。最後,主人見我眼皮沈重,便引領我至客房,我一倒下便沈沈睡去。

貓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2